分文不值

＂那杜十娘与李公子真情相好，见他手头愈短，心头愈热，妈妈也几遍教女儿打发李甲出院，见女儿不统口，又几遍将言语触突李公子，要激怒他起身。公子性本温克，词气愈和。妈妈没奈何，日逐只将十娘叱骂道：‘我们行户人家，吃客穿客，前门送旧，后门迎新，门庭闹如火，钱帛堆成垛。自从那李甲在此，混帐一年有余，莫说新客，连旧主顾都断了，分明接了个锺馗老，连小鬼也没得上门。弄得老娘有气无烟，连丫头们也没个头路。你如今恋着他，有何好处？他家虽是个穷官，未必分文不值。’＂

—— 明·冯梦龙《警世通言》卷三十二

杜十娘与李公子真心相爱，见他手头越来越紧，心里却越来越热。妈妈几次让女儿打发李甲离开，见女儿不开口，又几次用言语刺激李公子，想激怒他让他离开。公子性格温和，言辞更加和气。妈妈没有办法，每天只是责骂十娘：‘我们这行的人家，靠客人吃饭穿衣，前门送走旧的，后门迎来新的，门庭热闹得像火一样，钱财堆得像垛一样。自从那个李甲在这里，混了一年多，不要说新客人，连老主顾都断了，分明是接了个锺馗老，连小鬼也不上门了。弄得老娘有气无处发，连丫头们也没有个出路。你现在恋着他，有什么好处？他家虽然是个穷官，未必一文不值。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