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存芥蒂

＂且天下游士离其亲戚，弃坟墓，去故旧，从陛下游者，徒欲日夜望咫尺之地。今复六国，立韩、魏、燕、赵、齐、楚之后，天下游士各归事其主，从其亲戚，反其故旧坟墓，陛下与谁取天下乎？其不可八矣。且夫楚唯无强，六国立者复桡而从之，陛下焉得而臣之？其不可九矣。且客何负于秦而陛下欲诛之？此所谓‘资怨而助祸’矣。夫以高祖之明，而子房之智，犹且‘心存芥蒂’，况臣下乎？＂

—— 汉·司马迁《史记·留侯世家》

况且天下的游士离开他们的亲戚，抛弃他们的祖坟，离开他们的故旧，跟随陛下您游历，只是日夜盼望能得到一点封地。现在如果恢复六国，立韩、魏、燕、赵、齐、楚的后代为王，天下的游士各自回去侍奉他们的君主，回到他们的亲戚和故旧祖坟那里去，陛下和谁一起夺取天下呢？这是第八个不可行。况且楚国只有不强，六国新立的王又会屈服于它，陛下怎么能使他们臣服呢？这是第九个不可行。况且这些游士有什么对不起秦朝的，陛下要诛杀他们？这就是所谓的‘资助怨恨而助长祸患’了。以高祖的英明，和张良的智慧，尚且‘心存芥蒂’，何况臣下呢？